[结局]
凌晨时分北方的夜,一片静谧。
我站在走廊的一端,隔窗远望,漆黑之中总能找到些许的光影,或是灯火,或是繁星,仿佛和我一样,在这个本该入眠的时候醒着。
“喂……”我最终还是把电话打了过去。
“瑞肯?你……也还没睡么?”孙丽似乎对这么晚了还听到我的声音感到有些意外。
“嗯……”
“怎么了?”——我们两个同时说。
“噢……”孙丽在那边喃喃地说,“没什么……就是睡不着,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把消息发过去了……都后半夜了,没打扰你吧……”
我听着,在电话这边没说什么。
“艾米晚上问你什么了?”
“没什么……你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挂了。”我突然觉得似乎这个时间这个地点我和她在暗地里通电话似乎不是很合适。
“嗯?”孙丽被我这么一说弄了一愣。
“我……没别的意思……”就在这时,我隐约听到后面似乎有声音,下意识回头一看——并没有什么。“我也在医院呢,我儿子病了需要我照顾……”
“你儿子?”孙丽语气非常的惊诧。
她的难以置信让和我的理所当然,让我猛然间意识到原来自己早已在不经意间把艾米和乐乐当成了妻儿——这感情或许不容易察觉,但却真实的存在。
“艾米——我的妻子”这个称呼在心里,让我一下就明白了原来很长一段时间以来对孙丽的那份挥之不去也说不清楚的复杂情感和那偶尔涌上心头的迷茫,不过是自己对那段无奈结束的感情的一种刻意回眸和对自己曾经爱过的女人的一种善良牵挂而已。这个“而已”让我无形之中背负了太多本不该自己背负的责任,同时更让艾米承受了本不该属于她的压力,甚至是伤害!——彻底清醒让我顿觉倍感轻松。
“嗯……是我和艾米的儿子……早点睡吧!以后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我和艾米,一定想办法帮你。”我意味深长的说。
回到房间,艾米依然睡着。
我蹑手蹑脚地走到座位旁坐下,又四下看看,虽然一切都和我刚才离开房间时候没什么区别,但总觉得怪怪的。
“刚才……你出去了?”艾米闭着眼睛轻声问。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我一激灵,“你……醒了?”
艾米微微睁开双眼,看着我,眼神中似乎带着一丝失望和难过,她没再说什么,又闭上了眼睛。一滴的眼泪,从她的眼角滑下,在脸上形成了一条淡淡的泪痕。
“怎么了?”我蹲在她的床边问道。
艾米还是闭着双眼,什么都没说,只是又一滴落下的泪水似乎把一切她想说的都告诉我了。
“生气了?”我顺手拿出纸巾,帮她擦拭着眼水。
“其实,我一直都不想太多的干涉你什么……”艾米睁开眼睛,看着天棚,淡淡地说。
“我刚才确实是和孙丽通了个电话……但绝对没其他什么意思,我是想说……”我就差没拍自己的胸脯发誓了。
“别说了……”艾米似乎没兴趣听我说什么。
“你听我解释……”因为没法大声说话,我压抑着自己想马上就解释清楚一切的焦急心情,小声吼着。
“你想和我解释什么?”艾米坐起身来,“我知道我是一个有理智的女人,但我毕竟还是个女人,更不是圣人!
“我知道……”我低着头,像认错的孩子。
“你的事,我理解,但也会茫然,甚至是生气……你走以后我在公司真的不知道该干些什么,坐在办公室发呆了一个上午,似乎心里有很多话想说,但又不知道有什么可以说的……”艾米欲言又止,缓缓低下头,长发由于地球引力的作用,垂下挡住了她的脸,让我看不见她的眼睛。
艾米的话,让我不知该继续再说些什么——解释?此刻的我以为似乎都没什么意义——有些事情不是因为道理清楚就可以解决了,因为情绪和理性本身就是一对矛盾。此时的艾米与其说需要的一个释怀的理由,不如说更需要一个发泄的借口,而我的这个电话,可能就是她积压了一天的情感宣泄的导火索。表白?在这样的气氛和环境下,我又不知道该如何切入。
此时的房间里,出奇的安静。
静默的无言仿佛是艾米在安抚着自己的情绪,抑或是蓄势着一场更大规模的争吵——毕竟这是艾米第一次在我面前如此透彻的宣泄。
“妈妈……呜呜……”乐乐半梦半醒之间咧嘴哭着。
孩子的哭声打断了的沉默,我和艾米都第一时间跳下床。
“怎么了?儿子?”
“可能是伤口有些疼了……”我在一旁小声说。
“妈妈……”乐乐声音很微弱,眯着眼睛说,“我难受……”
紧忙叫来护士,确认没什么大问题后,我和艾米这才算松了一口气。连哄带骗忙活了半天总算是把孩子又弄睡了,我们也身心疲惫了,靠着墙肩并肩坐在床上。
看着睡着的乐乐,我觉得这就是自己人生最美好的时刻——我们三个,或者说我们一家人在一起,我的心是那么的明亮与开朗,仿佛穿越了时空,自己站在一个高点,俯瞰这一年来的心路历程,我知道艾米就是我的全部和未来。
“艾米,我迷茫过,真的……”我顿了顿,也是理顺了思绪。“但是也让我彻底的知道了自己有多爱你,你知道么,刚才和孙丽打电话的时候,我是那么直接的就说乐乐是我的儿子,那么自然的在心里称呼你为我的妻子,其实……我心里真正爱的,是你们!对孙丽……其实不过是不想让曾经爱过的女人,因为自己的冷漠而变得狼狈……至于感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真的……”
艾米听着我的话,趴在我的怀里,像个孩子一般泪流满面。“别再……让我像今天这样手足无措了……” 艾米有几分自嘲的说。
“不会了……”
一周以后,乐乐出院了。
一个月以后,孙丽出国了,走前给我留了条消息——“希望你和艾米永远幸福。”
我回电话过去,那边传来的是中国移动带来的优美的女性声音——“您拨的电话已关机,sorry the number you……”
四个月后,我和艾米结婚了。中间买房装修结婚照体检登记……忙的我俩不亦乐乎,哈哈——所以小说的后期写得很慢。
就在前几天,我和艾米经过几轮论证之后终于决定,尽快给乐乐制造个弟弟或者妹妹出来,名字都想好了——悦悦。
“瑞肯,不要上网了!辐射……注意辐射!”艾米在卫生间里千里传音。
正好我也把故事都写完了,那么……就再见了,朋友们,估计得等悦悦和大家见面的时候,我才敢写下一部小说~~~
一路走来,庆幸有大家陪我;未来的漫漫征程,让我们继续前行,风雨兼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