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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啊!对……是……嗯、嗯……有,你说得好象是陈元,您找他有什么事么……什么?!我们这就过去!”驴哥挂断电话,转过头来,低声音说“老陈在医院呢……”
通过驴哥的口述,大家了解了刚才电话的内容——老陈刚被110送进了医院,估计是伤得不轻,不然不至于短时间没了神志。而他就拎个印着我们公司名字的皮包,也找不到其他人的电话。所以110就根据公司名和里面的两张名片往回打电话,和驴哥核对之后才确认了老陈的身份。
“走吧!这也算是咱们部门的突发紧急事件了……那什么……女士们都留下,一部门不能没人,二你们去可能也不方便……”老赵安排着非常时刻每个人的具体工作。“实在想去的,明后天再说,今天住院不可能明天就出院,他又不是蜘蛛侠!那个……瑞肯、吕游、姚亮和我去,李南你也在家,接个电话什么的!”——其实是把他和女士等同看待了。
我们匆匆上车,老赵把他的车钥匙扔给了我“你快,你开!”还不忘叮嘱我一句,“我的车可比你的大啊!”
“放心吧!”
“轰……”——离合,一档,中油起车——这不是在玩烧胎而且停在场地也施展不开,完全没必要“高转”。一路见缝就钻。从单位到一大医院正常时候最少也得15分钟,那天我只用了不到7分钟——当然,乘客肯定十分不舒服,加速、刹车、轰油降挡、地板油、再刹车这些动作在他们身上充分的反映就是推背、点头……好在个别路况好的弯道中我还“走了点线”,不然他们应该还得左摇右晃。
到了医院,老赵十分吃惊的赞叹着“你不但开得快,连老天爷配合咱们,一路绿灯!”——其实这不过是一点行车小技巧罢了,我走的那条路如果第一个绿灯能在中间时间段通过,以后保持在70上下的速度,就会一路绿灯,畅通无阻。
进了病房,老陈已经清醒过来了,不过显得还是有些呆滞。
在确认了可以进行语言沟通之后,老赵开腔了:“老陈啊!怎么样?”
老陈没言语,看了看我们,眼神中仿佛有一丝疑惑。
“陈元,我们几个先来看你了,赵经理今天工作都停了……”
老赵轻轻的拍了拍驴哥,示意不用说这些了,让老赵陈再安静一会。他转过身去和护士在沟通关于伤势的情况。
我分析驴哥也早就知道八九不离十了,因为来的路上他说了这么一句“这事情就不要和留守在单位的那几个说了,咱们几个知道个大概就算了也不要多问了,陈元想说自然会说……”
我们在路上互相交换了一下意见,达成了共识——此事只能我们几个人知道。
“驴哥,老陈的事,你怎么知道的?你又没听到老陈的电话?”我忍不住好奇,在外边吸烟的时候小声地问驴哥。
驴哥笑了笑:“我啊……感觉。”驴哥没多说什么,我也就没多问——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当对一个人充满好感或者说有些仰慕的时候,对方的话就算稍有些不真实,也不会让我们过多去怀疑,或许这就是人格魅力?
“走,瑞肯,进去看看老陈好点没。”驴哥掐灭了烟。
老陈再看见我们,比刚才精神了一些,但是谁也没想到他能问“我要是拿板砖拍你,你能把我打成这样么?”
这样奇怪的问题着实把我们问了一愣。
“我不能啊!”姚亮开口了,“你拍我我肯定不能把你打成这样!咱们是同事啊!对不,怎么问这么奇怪的问题啊?”
“没事……”姚亮的话显然不是老陈渴求的答案。
“你是不是和别人干起来了?说实话,今天来的都是爷们,都是你兄弟。”驴哥表情严肃地问老陈。
“……我用板砖拍了一个人……”老陈吞吞吐吐的说着。
拍人能把自己拍成这样?那真是有一定水准!我当时差点没笑出来——请不要责怪我,这事情太有喜剧效果了,不由得让我想起大学时候一哥门和人打架,一电炮干对方脑袋上——对方不过就是缝了几针而已,结果他的小指和无名各断了一节!以后他都不允许我背《出师表》,尤其是那句“出师未捷身先死”……
“结果人家其他人把你打成这样了?”姚亮接过他的话,“你不是吧?陈哥,一个挑一群?你打架都够让我们震惊的了,没想到上来还就是这么高难度系数的?”
驴哥看了一眼姚亮,示意他别说,听老陈说。
“我就纳闷,为什么我拍他一板砖……他……还能把我打成这样?”
“你是不是没拍脑袋啊?”我忍不住问了一句。
“啊!脑袋我怕打坏了,我就拍……拍他后背上了……”
——典型没打过架的人!板砖这东西打架的时候是不能轻易用的,尤其是年轻人,除非你的目标就是和对方拼个你死我活,不然还是规规矩矩的拼拼拳脚功夫好了。
就说用板砖的问题,你打脑袋,一下子打正了,对方死了,你也得死吧?对,弄好了是无期!如果打不正,来个重伤害什么的,你也得吃官司;你说不打脑袋了,打后背行吧?后背?像老陈似的,打轻了,对方没事回头往死里打你还说自己是正当防卫!打重了呢?尤其“点儿正”拍到脊柱什么地方,人家瘫痪了,你就准备用下半生还活人家吧!
所以,打架是一项技术含量非常高的行为。最重要的就是要把握好尺度,在道德和法律之间寻找发泄的空间,既不要触犯刑法,还得保全自己和对方,最后还得能泄愤!——多复杂啊!这完全是一门学问啊!强烈建议设立“民间打架联合会”,制定章程,设立规则,让老百姓的冲突能规范化,别动不动就刀枪剑戟斧钺钩叉的——打亦有道!才是和谐社会的体现!
“因为什么啊?这不符合你性格啊?”姚亮还是按捺不住好奇心,试探的问了一句,虽然大家之前在车上明确了不刨根问底的规矩,但是好奇心的驱使下,我和驴哥也没有阻拦姚亮的意思,大家静静的等待着老陈的回答。
老陈抿了抿嘴,开口说道:“也不瞒你们了……还不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