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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问叔叔阿姨好!”艾米和乐乐点过东西回来坐下后,我对乐乐说。
“叔叔阿姨好!”乐乐此时有点腼腆。
“孩子……真乖!”姚亮说。
“叔叔也……是警察?”乐乐问我。
“叔叔不是,就爸爸是!”我朝姚亮挤了下眼。
“你爸爸是警察,我……不是!”姚亮心领神会。
艾米和陈芳看着我,然后相视一笑。
“最近那边忙不?”我小声问姚亮。
“还行,昨天老陈、老吕他们念叨你呢!你这一走咱部门工作更不好干了,人手不足了!对了,据说要过来个新同事么!”姚亮言语之间流露这对我离去的不舍。
“铁打的营盘还流水的兵呢!我走了自然有补充上来的人,再说我人还在长春,丝毫不影响咱的关系啊!”我说得倒是洒脱。
“我前几天还问亮子和我哥呢!王哥怎么说走就走了?”陈芳也凑过来补充一句。
“大人说话小孩儿别插嘴……”姚亮充满爱意的抚摸着陈芳的头发说。
“主要自己……累了!”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我辞职的原因,“不说这个了!你们俩不是挺好的么?”
“好……好得很!”姚亮看着我这一家三口,笑着看着我和艾米说,“不过没你们现在好啊!”
乐乐闷头吃着——当然他本身也听不懂,我和艾米听了这话则笑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姚亮和陈芳吃完了东西起身准备离开,我和艾米站起来出去送他们。
“都别动,吃你们的,又不是外人,改天咱们单独聚!”姚亮说。
“我送送去!”我回头示意艾米看着乐乐。
走到门外,姚亮拉住我说:“瑞肯,其实说句心里话,要不是有孩子,我真觉得你和艾米挺合适的!”
陈芳笑着没言语。
“去!瞎说什么呢,你!”我没接着往下唠。
“行了,我俩走了!对了,哪天没事晚上去我那!”姚亮挽着陈芳上了的士。
回到肯德基,看着坐在那里的艾米和乐乐,想着姚亮的话,一瞬间我心里萌发出一种不可言状的感觉……
晚上我和以往两次一样,送她们上楼进屋后,便准备转身离去。
“爸爸……”乐乐站在艾米身后小声的叫了我一声。
我转过来看笑着看着乐乐,问:“什么事?”
“爸爸,我这周……得了六面小红旗!”
“那不是得天天都得?”我蹲下来掐了一下他的小脸蛋,“真乖,宝宝没给爸爸丢脸!爸爸要去工作了……就是去抓坏蛋!”
“爸爸!你咋从来都不搂我睡觉呢?”乐乐踮起脚尖,搂着我的脖子嘟囔着。
“我……”我隔着乐乐看着艾米。
“好了好了,爸爸要去抓坏蛋……”艾米连忙过来给我解围。
“我就想让爸爸……”乐乐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我……想爸爸。”
看着孩子可怜的样子我说:“好了好了,爸爸搂你睡觉……”——把乐乐抱了起来,我看到他的鼻子和我的肩膀之间连着一条的晶莹剔透的长线,对,那东西也叫鼻涕。
抽空在卫生间里给妈去了个电话,告诉她晚上可能得晚一些回去——借口是庆祝苏伊怀孕3个月!
“你们先睡吧!别管我了,放心!我没喝酒!”我大大咧咧的说。
“儿子啊,你要是喝多了就别回来了,要不妈更担心,你在小锋那我还放心点!”我妈一直以为王小锋是本分人。
“行!那……我不回去了!”挂断了电话一出门就看见艾米。
“给家里打完电话了?”
“啊!”我笑了笑,有点尴尬。
“实在是不好意思。”艾米低着头小声说。
“你看你,经说没用的!要说不好意思,早你就该不好意思了,现在还说……多余!”我大大咧咧的说。
艾米看着我会心地笑了。
“儿子,脱衣服睡觉!今晚爸爸陪你!”我一边说着一边朝乐乐的房间走去。
“爸爸,那……坏人怎么办啊?”——这小子还挺忧国忧民的。
“爸爸交给你其他警察叔叔们去抓了,刚打完的电话!”我晃了晃手机。
三下五除二把乐乐扒光,我转头问艾米:“孩子的睡衣呢?”
“这儿呢!”艾米从衣柜里拿出了乐乐的睡衣——嗬!还蜘蛛侠呢!“宝宝,乖,自己穿!爸爸不在家的时候你怎么穿的?”艾米又对我说,“你也是的,你不在时他在家本来能自己脱衣服!”
我仰着眉毛冲乐乐作了个鬼脸,乐乐也笑着看着我——此刻,艾米在我和孩子之间仿佛是透明状态。
讲了几个故事以后,终于把乐乐哄睡着了,我轻声的关上房门,来到客厅。
“朋友刚从杭州带回的龙井,尝尝,怎么样?”艾米递过来一杯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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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不错!”我抿了一口。
“你喜欢?”
“嗯,我说杯子不错!”我表情认真地说。
艾米笑了笑,说:“真是难为你了……”
我放下茶杯,“别这么说,我觉得乐乐真挺像我儿子……”突然觉得这么说有点不合适,我又马上解释,“别误会,不是占你便宜啊!”
艾米笑了笑说:“我不知道这场戏该演多久……”
“嗯?”我放下茶杯。
“我是说孩子一天天大了,不能总让你这么帮忙,而且孩子也总有知道真相的那一天……”艾米淡淡地说。
我也叹了口气——艾米说的确是事实,而我又无法安慰她什么——人生就是这样,很多东西很残酷、很现实,但你却无法不去面对。
“不说了……”艾米也放下茶杯,“说说你吧!为什么辞职?我还没问呢。”
就怕她问这个,到底还是问了,不过好在我反映还算快——“感觉……怎么说呢?可能工作不太适合我吧?忍受了将近三年,实在忍不下去了——幸好当初没当公务员,做公司的办公室我都受不了了!”
艾米笑着点了点头,没再深问什么。
“行了,孩子也睡了,我就先走了。”我准备起身离去。
“今晚还走么?”艾米说完这句话,一下子笑了,“我是说这么晚了……”
“你要留我啊?孤男寡女的,那咱不得假戏真做了啊?”我顺势一脸坏笑得说着。
“都失业了,还贫!”艾米掐着腰说,“再说乐乐在呢,你我也不是孤男寡女啊!”
“得了,以后的……”——脑袋马上反应过来这是什么话啊!人家又不是要留你吃饭,你可以说“以后的”。这时候说“以后的”, 那意思不就是说“以后有机会的再在你家住?!”看来平时总说的客气话,在特殊时候用就有点不合时宜了。“不是,我是说……”
“行了,瑞肯,解释了!我知道你什么人。”艾米有点忍俊不禁了。
“啊,哈……”我无奈的摇了摇头,“一会儿子……不是,乐乐,要是醒了,你就说他爸爸执行公务了……不对,这话孩子听不懂,你就说我又去抓坏人去了!我走了啊!”
“瑞肯……”艾米靠在门口,看着走到门外我。
“嗯?”
“没什么……谢谢你,真的,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如果不是心里还有孙丽,我想当时艾米那满眼的柔情一定已经把我融化了。
“走了!”我笑了笑,转身下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