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快上班了我才回到单位,一身的疲惫,但是心里挺快乐——尤其是想起乐乐的小内八字脚,我就想笑——不知道为什么,仿佛忘记了自己不过是帮艾米编造一个善意的谎言而已,为的是给孩子一个相对完整的童年幻想,让他觉得他是有爸爸的孩子——他的爸爸还是个警察,是个抓坏蛋的英雄。
我又想艾米怎么会走这一步呢?她没多说,我觉得这应该是她的痛楚,在车上也就没多问。
“上午干什么去了,你?”我一进屋姚亮就凑过来问我,
“啊……那什么,帮一个朋友忙去了,挺重要的。”我就随便敷衍一下——有时候类似的这样事情完全没必要细说,对方也不认识这个朋友,你还得解释半天,何必呢?尤其是这朋友是异性的时候,别人再给你转载一下,你可能就说不清楚了。
“对了,孙丽,你们定什么时候走?”我想起来今天上午宣布这个消息。
“明天上午!”孙丽说完笑着看了看我,眼神里好像在问我“现在就想我了?”
那一瞬间,我突然觉得今天上午真不该出去,而是应当在单位多看她一会——唉……
后来我从姚亮嘴里知道,刚才老陈回来了——可以说是神采奕奕,精神矍铄!俨然不像以前那个老陈了,更像小陈!
大家嘻嘻哈哈问他恢复得挺快,老陈说这都得感谢组织感谢大家的关心——那一刻,根据姚亮的叙述十分像奥斯卡颁奖。老陈的台词类似这样——感谢我的领导,感谢我的同事,感谢CCTV,感谢王大夫热线,这个奖不是我个人的,我不过是本色演出……
刚回来一个,就马上要走一个——我心里的第一反应。
这时老陈从老赵的办公室里走出来满脸喜气:“唉!瑞肯回来啦?哦……对了,对了,今晚咱们全体出动!”
“庆祝你归队吧?”姚亮笑着,“大难不死,早生贵子!”突然又意识到老陈刚离婚不久,自己这话有点不合时宜,有点尴尬的连忙解改口:“是必有后福,必有后福……”
老陈没任何的不舒服写在脸上,反而十分开心地说:“‘早生’这个……那什么——那早晚的!不过今晚庆祝还有其他的原因……”看了看孙丽,“就是给孙丽饯行!”
“老陈康复归队,孙丽去参加培训,咱部门这也算是双喜临门了,哈哈……”张姐爽朗的声音为办公室的其乐融融又添上了浓重的一笔。
不过我怎么也没觉得有什么可开心的——我指对孙丽马上就要走的现实——起身来到走廊抽烟。不爽的时候,什么事都让你不爽——正所谓“点儿背”的时候,喝口凉水能都塞牙,拿块豆腐就把脚砸,拉肚时脱不掉裤衩,在家看‘片’被警察抓——点了好几下火,都没把烟点着,索性不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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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肯,怎么了?”驴哥也许是看出了我的异样,也走了出来。
“没事,自己待会,真的没事……”
“行!你没事就行……”驴哥十分注意分寸,知道此时也没什么好对我说的。
我从17层的高度看着窗外的大半个长春,突然找到一种身居高处俯瞰芸芸众生之感,十分惬意,也明白了老陈以前经常在窗口发呆原来是如此之爽的一件事。看着楼下马路上蚂蚁一样的人们,我想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此时此刻正被爱情纠缠着,困扰着……
这时,有只手“啪”的拍在了我的肩膀上。
“亮子,轻点啊!吓我一跳不说还挺疼的……”我转过身来一脸的厌恶——让孙丽看了个真真切切。
“怎么是你啊?我以为是姚亮呢!你这手可真够重的……”开心马上赶走了厌恶的表情,我一脸的灿烂。
“怎么了?一脸苦大仇深的!”
“没事!更年期前兆。”
“明天我要走了,现在就想了?”孙丽一脸得意。
“如果你有新的,你有新的彼岸,请你离开我,离开我……”没回答她的话,我面无表情的哼哼唧唧地把这首歌唱出来了。
“没正经的!”孙丽转身要回办公室。
“爱我别走,如果你说你不爱我……”又一首歌。
“你干嘛啊?”孙丽又转回来,半笑半不笑,“一早本来给你带个热乎的大包子,想给你个惊喜,结果你一上午都没来,最后我中午吃了!”
“不是……我上午帮个朋友,特别重要的事,以后再和你说吧!”我靠在窗台上,吸了口烟。
“昨天和你说什么了?还抽!”她瞪了我一眼。
“你走以后我慢慢戒,回来时候,肯定就不抽了!走前就让我戒烟解愁吧!”其实我心里想,妈的,这还是刚在一块,这要是以后结婚了不得什么事都管我?——我上厕所不吸烟根本就没感觉!“你们怎么走得这么急啊……哦,对,再不急就赶上元旦了!”
我自问自答着。
“行了,回去吧!上班时间咱们中在外边嘟嘟囔囔,还低调呢!”孙丽意思我掐掉烟,回办公室去,“对了,你不用担心我,李南也去!”
“啊?他……也去?”我烟头差点没掉地下,“他去北京治病啊?”
“什么啊?他和我们一样也参加培训啊?”孙丽笑着回答着。
“看来现在衡量青年才俊的标准降低了,我一直以为我是底线呢!”我摇摇头无限唏嘘的样子,对于李南能去参加总公司培训的事实,我是打死都不会相信,“当然,这年头……李宁广告不是说了么?一切皆有可能!我说这两天李南怎么总不在办公室呢?不过也正常,你看那个四眼汉奸都能参加总公司培训,唉!”
“就瞎说!哦,你去培训就应该,人家去就怎么怎么……”孙丽停了停,看我有点不乐意,凑过来小声说:“不过,那个汉奸是不如你……”
她说话的气流弄得我耳朵痒痒的,话也说得让我有点爽——虽然她不过就陈述了个事实而已。其实不同的人在不同的场合用不同的语调说同一件事情,给你的感觉绝对是不同的——这话要是姚亮中午吃饭时候说,我肯定拿咸鸭蛋砸他,还得骂“你他妈的拿我和汉奸比什么?有病!”
一会工夫就让孙丽给安抚舒坦了,我便神态颇有点小人得志的回到了办公室。刚坐下,就听见有人敲门。
“孙丽,你好……唉!你是李南吧!”
我靠!又是那个汉奸!——后面还跟个矬子!
<PkDfMx2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7-6-20 9:33:20编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