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的早晨,拉着爸去参加王叔孩子的婚礼——王叔是爸青年时代在农村的同学,他们都是当年从农村走出来的那一批幸运儿,多年来都保持着联系。
地点在紫荆花,场面可以算是十分隆重,大概摆了50多桌,还请去了省政府的某位秘书长和办公厅副主任——当然我老爸也在主桌上,这全都因为两个月前他提了副厅,赶上了仕途的末班车。
——其实绝大多数中国式的婚礼都是为了“打场”,这主要靠的就是来宾的水准和桌台的数目。前者代表家族层次,后者代表家族规模。而来宾里只要有了党政要员,不用多,一两个厅级干部足矣,就会显得这个婚礼整体上了些层次,其实这是十足的官本位思想在作祟罢了!当然,除了这两个重中之重以外车队也算是比较重要的一个环节,从当初的车队只要有点好车就行,演变到后来车队要用同样的好车,再到现在车队不但要同样的好车梯队排列组合之外还尽量要有平日里少见的怪车!只不过都知道除了个别富甲一方的豪富家族有能力自己家就出一支车队,绝大多数婚礼的车队都是临时拼凑租借来的,并不是主人自己的。所以大家不过就是看看而已,不会太在意。
司仪登场,介绍来宾介绍新人等等一道道必走的婚礼过场……
我坐在角落里实在是百无聊赖,东瞅西望打发时间。不经意间看到了一个人!本来昏昏欲睡的我顿时有了精神——要知道在一屋子都不怎么认识的人里面突然看见一个你熟悉的身影,而且还是个长得不赖的异性,是一件多么惬意的事情!
我拿起电话拨给她。“喂……好久没给你电话了,现在忙什么呢?我打赌你没在家!”
“……我确实在外边呢!”
“实话告诉你,我真不是算卦算出来的,那东西是迷信。我也不蒙你,我是推理出的!想知道么?”我故意卖关子,“首先,你那边背景声音嘈杂;其次,我还能听到有人的声音洪亮的说话;而今天又是周日,农历的日子也不错……综合这些,是在参加婚礼吧?说实话!”
“啊?不是吧?这你都能猜出来?”一向淡定的声音在我这种刺激下,也很难把持住,她的些许兴奋和惊讶很容易就从听筒中传了出来。
“我是谁啊!不记得当初我和你说的了?我经常冒充警察,其实我本身以前就干过警察!而且是负责刑侦的!哼哼……”
我一边打着电话,一边走到她身后,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别逗我了,你怎么知道的!啊……”她回过头来“你?!哈……”当时在我头脑中只有一个词语“嫣然一笑”——我以为应该就是这个样子。
我们找个角落里坐下。
“我就知道你没那么厉害!”
“哈哈,不逗你呢么!再说了,我要真那么料事如神,这样的朋友你敢交啊?打个电话你干什么呢他都知道了,一点隐私都没有了。诶,对了,你怎么也在这呢?”
“我是娘家的啊!新娘子是我同学啊!你呢?”
“我啊?嘿嘿……算婆家的!新郎是我看着长大的,昨天他还一小孩呢!一转眼都要洞房了!也不知道性教育什么的学没学好……”说这话的时候我故意一脸的正经和沧桑。
“哈哈,行!你说什么我都信!”
这时婚礼仪式结束,宾客开始用餐。
“你不去吃点啊?”
“不了,我马上得走了,一会还有点事。”
“嗯,不走,婚宴基本也没有能让人吃饱的!”——一直就觉得很多饭局的其他层面的意义都高于其吃的层面上的意义,婚宴也是如此——“所以有事该忙忙吧!人来了心意表达到了就行了。”我大大咧咧的说着。
“对了,你女朋友没来?”艾米左瞅瞅右看看,“我感觉她挺好的。”
“啊……”我笑着不置可否,含糊的答应了一句,“你呢?老公没来?”
“啊,我自己……对了,光顾和你说话了,我到点儿得走了,有事打电话吧!不过还是真没想到能在这碰到你!”
“我也是,刚才没见到你之前,我都要睡着了……对了,我送你下楼吧!”
“不用,真的,我走了啊!”
看着艾米十分坚定的样子,我也就没再要求。
艾米拎起小包,悄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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