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湖白堤的尽头、西泠桥的南侧,孤山南麓六一泉旁,有一幢两层三开间的中式楼房掩映于绿阴丛中。便是一代国学大师俞樾的旧居,人称俞楼,门牌为孤山路32号。院内曾叠石成峰,花木扶疏,小池湛波,亭廊毗接,书香浓郁,清幽雅洁。有人曾为俞楼题联云:“千古一诗人,文章有交神有道;五湖三亩宅,青山为屋水为邻。”
关于俞楼,不得不说两个人。一是一代国学大师俞樾;二是俞樾曾孙、当代著名文学大家俞平伯先生。
在白堤的尽头,俞楼深处,这两个人的气息、文采和思想境界,都已依稀,却又都无处不在。虽然人已去,楼已空。都说“行到白沙堤尽处,居然人尽识俞楼。”说起来,这应该是俞楼旧时的盛况,今日走进去,自然是少了几许热闹,多了几分清静。
背依孤山崖壁,面临西湖碧波。虽然占尽了西湖风光,如果不是文人雅士,也仍然不会选择这样的地方居住吧。旧时的热闹是诸如徐半农、章太炎等名士书话其间、高谈阔论的情形。所以俞楼才成了“江南文化的一个象征性载体”。楼亦如此,是因为这西子湖畔的风物?是因为那些流涟西湖山光水色的学者的笔墨和足迹?俞楼是俞樾众学生为先生筹资而建的,山水与人文的联系,自古总是不断。
俞楼,既然是文化的象征,自然是文人才可以亲近的,象我们这样的匆匆过客,凭楼吟不出诗句,依楼听不到书声。记得早年读俞平伯的《西湖的六月十八夜》时,就已经在想象俞楼景象,想着读书人都该去俞楼,体会一番俞楼多举贡,盛誉江南学界的风光。西湖与俞楼、俞楼与西湖,少了俞楼里众学子的笔墨精神,也许也会少了几分文化气息,引不来多少游客的追寻吧?
以我的粗浅,断不敢称俞樾为“先生”,读《春在堂全集》我不够博学;即使俞平伯也不敢,我喜欢读他的《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喜欢读他从别样的视角解读红楼的论述,却如何也不能得其中的真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