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觉得茶是种很玄的东西。从识茶到鉴茶,从栽茶到采茶,从饮茶到赏茶,从制茶到藏茶,从泡茶的水到容茶的壶盏,从冲茶的礼仪和品饮的意境,等等,茶的文化可谓博大精深。近来读了王旭烽的《茶人三部曲》,更觉茶非俗物,亦非俗人可品。茶,最早为一味药,相传曾解神农身中之百毒。自唐人陆羽著《茶经》以来,饮茶渐成高人雅士陶冶性情的寄托。然至今日,茶却早已沦为了大多数“茶人”杯中的“蠢物”!这南方的嘉木啊,看到今人如此饮法,也只能做不夜之侯,寤寐思之了。早有茶心的我如今更是不敢造次,决心有朝一日身心俱澄之后,再体会这茶中的妙处。
民族乐器中,最爱的当属古琴。觉得它是最近性情的乐器,最能移情冶性的乐器。它自守宁静,远离尘嚣,高洁自爱,超然出世。素弦七音,声声曲曲都是天籁!然古曲虽自爱,今人多不弹。自伏羲制琴以来,有瓠巴、师文、成连、伯牙、嵇康等逐将琴韵推为庙堂之音、大雅之乐。然至近代,无论梅庵派、山林派,或是九凝派、广陵派、虞山派,莫不是惨淡经营。在此浊世,我因古琴的自守而不媚俗、日凋于世而更添几分爱意。只是与茶一样,只听过几曲,还未曾真正走入。俗愿未了,尘心未定,还不敢唐突地接近,因这古琴的性灵是万万不可亵渎的。
茶与琴一样,皆是一味禅,要领悟其中的妙处,是需要慧根灵性的。然茶虽性温,层层不定,但因茶性易染,故显得娇柔嬗变。反观琴性也性主良和,大音若希,但希音有骨,虽事之者日寡但不为所动,其坚守之志,恐非常人可及也。
这么雅致的东西不敢品评,但是私下里以为,茶不论贵贱,爽口解渴才是其中真味,琴不分古今赏心悦耳为佳品,人无贵贱,心安无愧便不枉一生,人的机遇不同,看待生活的态度也不同,认知的对于生活的情趣也不同,其实有茶未必安逸,无琴不言不雅,生者之趣,不以一琴一茶而定论。
人浮于世,匆匆数十载,总有许多看不开、放不下的寄挂。为了生活,抑或是为了不重蹈陶潜式穷困归隐的覆辙,人们都在忙碌的打拼着、奋斗着。可是不管为了什么,都莫失了性情,更不能只是一味的浮于形式。当我们终于有一天可以真正的安静的生活的时候,品着茶,弹着琴,希望还有许多值得回首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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