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起来,A24已经吃完早餐洗净车(一直纳闷),我和老婆赶紧冲向饭厅,草草吃了些肉包、鸡蛋大家就起程前往龙岩土楼去了。刚出市区,因道路指示牌混淆不清,迷迷甍惘甍上了高速,结果走错了方向,开出去几公里就是断头路,又下到市区,结果还是要走国道,大有被骗的感觉,和昨晚来得时候感觉反差太大。
一路沿319国道(那也叫国道?!连广东的乡道也不如,烂的可以!)蹦蹦跳跳往前走。这时候,阿谭、维他命发来短信,已经从福州赶出来,打算在龙岩土楼会合。
一路走,一路感到这个山区的落后与贫瘠。319国道只有两车道,部分路段有四车道,车速大多在50左右。在金山镇附近看见路边有很多卖水果的,特别是沙田柚,下车买了两个尝尝,马马乎乎,一路走一路吃,弄的车里都是沙田柚味道和渣屑。水果店还兼卖盆景,蛮好的野山棘盆景很大的一棵才卖30-50元,便宜的要死,看来,山里的东西出不去,只能当作野草,毫无价值,人也是一样吧。到了龙山至和溪之间的路段,开始感觉耳朵有些堵,感觉海拔高度升高了不少,一路弯弯曲曲,一下上坡,一会急下坡,经常下坡再来个转弯大回环,还不时有车突然冲出来。过了和溪镇,越发感觉温度下降了几度、海拔高度急升,A24的GPS卫星导航系统显示报告海拔两三百米,实际我们已经爬到800多米的山顶,看来GPS没有三棵星要定海拔高度误差太大。越走路越陡,大家都默不作声,只有对讲机中和A24的路况和会车、超车情报交换的对话声。车内气氛有些紧张。路两旁有很多的加水站,特别是在上下坡急的地方,主要是向那些10吨拉3、5十吨的载重货车提供刹车时轮毂发烫降温时使用,一旦无水、刹车失灵后果不堪设想!由于载重汽车的长期超载碾压,路面坏的够可以,车象在跳桑巴舞般蛇样寻路爬行,不过,福利卡实在是不负期望,走这样的山路、破路游刃有余!!! 逶迤的山路两旁风景如画,青山绿水环绕不绝,但向下一看,还是有些怵木!从来没在这样山路跑过的A24大呼开心、过瘾,不过,好戏在后头哦!
为了抄近路、避开绕道龙岩市的远路,刚过了适中镇隧道,立即向左转,沿龙潭、抚市、陈东到了下洋。进去不到几公里右转看见了一个忘了叫什么名字的土楼,大家停好车赶紧往里转,董事长象个新闻记者般和一位老人边走边聊,老人用相当清晰的普通话和董事长交谈着。看着土楼衣缕不整、外面到处都是猪圈、污水横流的样子,才知道这个土楼已经无人愿意维修、会维修的人也没有了。进去一看,后半部分缺失,是由于山洪而导致的。这个土楼只有二十多年的历史,家族姓沈,都是些老人和小孩,年轻人早已不愿意在这住了,大多数都到外面去打工或者搬到路边去住了。几个小学生透着一脸的机灵儿,一点也没有呆痴、无知的表情,围着我看DV摄像,看到自己出现在液晶MON上时发出了快乐的欢笑声。看来往来的游客给山村带来了不少的文明信息,君不见,土楼里电视、电话、电灯、塑料制品、摩托车等现代文明的象征物品应有尽有。
问清还有大的土楼群后,匆匆忙忙奔高头乡高北村去了。这下算再次进山了,破烂的柏油路仅仅只能通过两良车,车越爬越高,周围都没有人烟,相当偏僻,跑了近一个小时开始下山了,挂着三档,一路缓缓滑下去,基本没有踩刹车。身边偶尔有山民的摩托车呼啸而过,让你感觉到现代文明已渗入了这穷乡僻壤。下到盆地,看到一个小土楼,匆匆留影再奔高顶村去了。过了十分钟,终于看到了承启楼!嚯,真大,头次见到这么大泥巴建筑结构的房子!楼外面停着深圳、梅县的车,大部分都是来自广东自驾游的客人。
承启楼,据说是从明崇祯年间破土奠基直至康熙年间才竣工,历时半个世纪,其规模巨大,我要拿着摄象机跑到200米开外才能装满镜头。他外型古怪,古色古香,充满着浓郁的乡土气息。楼高四层,楼内有四圈,象圆规划出的四个同心圆。上下共有四百间住房,历经沧桑三百载,此楼保存依然完好,只是30元的参观票价忒贵!
承启楼整个建筑占地面积约6000平方米。全楼只住着60余户,400余人,楼下一楼到四楼,笔直的上去,都是一家所有。承启楼以它高大、厚重、粗犷、雄伟的建筑风格和庭园院落端庄丽脱的造型艺术,融入如诗如画的山乡神韵,让无数游人叹为观止, 1981年被收入中国名胜辞典,号称土楼王。 1986年我国发行的中国民居系列邮票中就有承启楼的图案,在海外该邮票在日本评为当年最佳邮票。
A24为了赶时间去韶关接小家伙,心急如焚想天黑前出山,听深圳游客说,还有一个振成楼,不去就算白来土楼了!快五点了,天开始发暗,还在犹豫中,车已经离开承启楼,向下洋镇飞去,正值此时,阿谭、维他命发来短信,打算在土楼过夜,正和我意,但两个MM则担心住处的卫生与安全,不过最终下定了留下的决心,后来回过头看,这是个英明的决定。然,A24返韶关痴心不该,送别A24,一路对讲机互道珍重还没有3分钟,车台信号哑然终止,看来,山区里,只有短波台才能发挥应有的工效。
返回到振成楼---洪坑土楼民俗文化村内,联络该处负责人林日耕之子(永定县湖坑镇洪坑村,电话:0597-5531369),买了门票进去了。从外观上看,象是人造现代建筑,车再往里走500米,突然发现此处原来是古建筑土楼,来到土楼下靠边停车,拿下行李开好了房,立刻回到车上,连续用车台、手机交替断联络阿谭、维他命未果。这时,天已经伸手不见五指,等了快两个小时,打到手机断电,仍无阿谭、维他命消息。由于大家中午饭都没吃,肚子饿的咕咕叫,原本打算等阿谭、维他命这帮家伙共进晚餐的的计划破产,大家商量了一下,决定在林日耕家----阿耕饭店搭伙吃饭,里面有两张10人台,内虽无空调,但有吊扇,够了!一人20元,八菜一汤,什么豆腐圆、猪肚、猪肠、土鸡、客家梅菜红烧肉等等,经济实惠,都是地道的客家菜哦,反正肚子饿坏了,吃什么都香!快要吃饱的时候,阿谭风风火火冲了进来,一看墙上的挂钟,快八点了!阿谭一路述说夜间在山区里跑,手机没信号、车台不能通、又没有路牌指示、更没有行人可问路情形,不胜悲叹!
造我们的款式,来一台!
到达目的地的阿谭活跃起来,跑到阿耕叔的厨房和阿耕的女儿(长的很标致哦)唠嗑,一会锅铲怎么象锄头、一会客家红烧肉怎么烧、一会教别人怎么杀鸡、一会….头都晕……!
不一会,菜上齐了,阿谭夫妇、维他命一大家狼吞虎咽、风扫残云般吭哧完毕,当然,还喝了些林家自酿甜米酒,非常好喝。
吃完饭,时间还早,和老婆以及几位老师在院子里瞎转悠,到了后堂,正碰着阿耕伯的晚辈在乘凉,怀着对客家文化的好奇和对土楼历史的想法,套近乎般拉来小凳子聊了起来。
A24致电阿谭,困的实在不行,在一加油站倒头便睡,呼噜ING……
振成楼建于1912年,励时5年,耗费8万光洋建造,占地5000平方米,悬山顶抬梁式构架,分内外两圈,形成楼中有楼,楼外有楼的格局。前门是“巽卦”,而后门为“乾卦”。外楼圈4层,每层48间,每卦6间;每卦设一楼梯,为一单元;卦与卦之间以拱门相通。楼内有一厅、二井(暗合“八卦”中的阴阳两极)、三门(即正大门和两头边门,意合八卦中的天、地、人三才)和八个单元。卦与卦之间是隔火墙,一卦失火,不会殃及全楼。解放前曾经失过一次火,防火的作用得到充分的证明;卦与卦之间还设卦门,关闭起来,自成一方,开启起来,各方都可以相通。一旦盗贼入屋,卦门一关,即可瓮中抓活鳖。祖堂似一个舞台,台前立有四根周长近2米、高近7米的大石柱,舞台两侧上下两层30个房圈成一个内圈,二层廊道精致的铸铁花格栏杆,是从上海运到此楼嵌制的。大厅及门楣上有民国初年黎元洪大总统的"里堂观型"、"义声载道"等题字。楼内还有永久性楹联及题词二十余幅,充分展示了土楼文化的底蕴。
全楼的设施布局既有苏州园林的痕迹,也有古希腊建筑的特点,堪称中西合璧的建筑奇葩。1995年它的建筑模型与北京天坛作为中国南北圆形建筑代表参加了美国落杉矶世界建筑展览会,引起了轰动,被誉为“东方建筑明珠”。 永定人为什么要循八卦建造土楼?究其历史根源:首先客家人从中原迁徙而来的,受中华传统文化思想影响极深,而八卦又是中华传统文化中的经典之一,所以在建造居住的楼房时,加以运用,是情理之中。其次,经过数代的播迁,为求生存,他们面对着自然与社会中种种困难,而八卦自古以来,便被人们用以排兵布阵,抵御敌人。从防贼、抗兵角度出发,在设计、建造土楼时运用了八卦,对于睿智的客家人来说,便不足为奇了。
客家迁入永定后,也就开始了永定客家土楼的建造,并且由简陋逐步发展到精美。明朝万历年间,烟草引进永定,到清朝乾隆时,已大量种植,同时迅速发展了条丝烟的制造业和销售业。从此直到民国14年(1925)左右,永定条丝烟被称誉为“烟魁”,定为“贡品”,曾先后在南洋劝业会和巴拿马赛会上得奖,驰名海内外,每年远销大江南北和南洋各地达300余万公斤,价值银元200余万,成为永定的主要财源。靠经营条丝烟而成为大小财东的,乡乡都不乏其人。随着经济的发展,读书求功名的日益增多,“人文鹊起”,“甲第巍科为数郡冠”;科场上不顺利而经济又宽裕的人,可用捐纳的办法出仕。这许多或富或贵之士,在乡里要显示身价,而永定的土、木、石又甚为丰富,用材方便,因此,大家竞相建造富丽堂皇的各式大土楼,又一次形成了永定土楼建造的高潮,高楼大厦遍布于全县五里十九图。
到本世纪20年代末以后,林家烟刀工具被日本人仿造,并大量返销国内,林日耕爷爷辈的专项绝活、家族的经济命脉—---烟丝刀产业江河日下,被日本工业挤跨。加之丝烟业急剧衰歇,更添连年战争、疫病流行等原因,经济日益衰落。
谈性正浓,阿耕伯带着福州电视台的记者在楼内转着圈做介绍,看到我们一干人在聊天,也坐了下来,由于他们的到来,我们转变了话题,那就是土楼历史文化遗产的保存与利用土楼发展经济自济的问题。
林日耕是当地众多土楼受益群众之一。九十年代中期,随着土楼旅游持续“升温”,给当地创造了商机。于是,林日耕搬出了土楼,在旁边开了家“土楼饭店”,兼销土楼旅游产品,收入颇丰。在这位楼主眼里,老祖宗留下的土楼,成了他“招财进宝”的“金招牌”。他是这个土楼里最富有的人。往来的人多了,建筑物必然受影响,作为客家文化根系的土楼让大家始终理不出头绪来,看来,适当的保护和开放是目前的平衡点。客家文化会象土楼健在一样延伸,也将会被历史的长河荡涤般湮灭。
山区的晚上很凉快,你要是喜欢踢被子,一定会感冒。出到阳台,一抹朝阳冉冉升起,映红了屋檐下的红灯笼。屋顶袅袅炊烟和着清晨的凉意,让整日浸泡在城市喧嚣中的我深深感到了乡间的可爱。草草吃完早餐,林日耕拿起喇叭给我们详细介绍了土楼内外,演讲内容已经象是定格了般,商业化味道较浓,详细的和他网页上讲的基本一样。(http://gaojing.fjzz.net/tu/index.html),只是转到了后面,看到古老的榕树、蜿蜒潺潺的溪水、青青的山竹、悠闲的老牛、嬉戏的白鹅、如画的建筑,才有仿佛来到世外桃源的感觉。再看看四周,四面环山,满山都是翠竹,山风轻轻的吹拂,竹梢轻摆,带来淡淡的竹香,心旷神怡。
后山还有林家很多的土楼,有方的、长的、迷你的,还有象西藏布达拉宫式的梯级土楼。林家守在这封闭的山村里,拒绝了世界的精彩,但日新学堂让后辈看到了世界的精彩。林日耕当教师的儿子一直在为土楼默默的耕耘着,来年的春天,他可能会在厦门的城市中经营自己的天地。有人想躲进围城,也有人想冲出围城,也许在若干年后,那颗疲惫的心,还想回到世外桃源中去。
上午10点许,和阿谭道别,他们打算避开颠簸的山路,从汕头返回。龙岩和广东梅县就是一山之隔。我们则沿着下洋、广东大埔前往梅州市。刚出下洋,由于正在大兴公路建设,路面坑坑洼洼的,满路都是拳头大的鹅卵石,车速只有20-30公里一路巅颠簸簸。途中来到一个堤坝路段,突见摆起车队,心里咯噔一下,心想是不是塌方路不通了?赶紧跑下车一了解,原来是一台10吨长龙车没油了!哇烤!没油你找个地方停啊!猪!一辆本田,的司机,艺高人胆大,贴着边不到2厘米过了去,火气爆爆的海南马自达一看有戏,蹭蹭往前串了过去,突闻嘎吱一声响,喇叭也在大叫,马自达车的右前侧与大货车的帆布挂钩蹭刮!看了都心寒!后面车的司机不耐烦了,号召大家把车推到一旁,10多个人楞是推不动。这时,突然想起用启动马达拖车的例子,大家一边推、一边启动引擎,终于把车弄到了路边。这时候可是学以致用了!沿着弯弯曲曲的山边山路来到梅州市,给人的感觉是落伍。向往来的司机打听高速如何上,都说那是规划路,要2005年才能通,205国道现在烂的可以!一听此话,毛骨悚然,大家立刻放弃,要求走揭阳、惠来经深汕返回。
在梅县找了半天高速终于上了,跑了还没10公里,立马又下到了国道,剩下的还在规划中,唉!窄窄的双车道柏油路上,肩负着2、3十吨的大东风吭哧吭哧象蜗牛一样满载着水泥向东而去。到了潘田,车一路挂着3档盘旋往山上爬,好多地段足有25-30度斜坡,不挂一档上不去。载着6个人,一路到也轻松。跑着跑着,满眼都是雾,快到丰顺段基本是下坡,挂着二档轻点刹车转着圈往下滑去。最要命的是,每台大货车都在往刹车轮毂上浇水,一路没有一个地方是干的,刹车一旦急一点,很有可能出危险、滑下山去。好在临行前换了正新195/70R/14,抓地、静躁都很好,否则不敢想象。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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